回家的路,是世界上最遠(yuǎn)又最近的路,是心中心中永遠(yuǎn)不會變的最美的路。那路上的燈火,是我們一路回家的陪伴,遠(yuǎn)遠(yuǎn)亮著的家里的燈光,是我們心中最動情的暖。
喜歡明亮如晝的燈,讓我們罝身黑夜,卻絲毫不覺黑暗。更喜歡蒙上一層昏黃且又明亮的燈,讓人從內(nèi)心深處涌出溫暖又溫馨的熾熱情感。那亮著燈光的屋子,或許正上演著一場場人間故事。
猶記得那時從剛從學(xué)校畢業(yè),工作的地方離出租屋不遠(yuǎn),但因工作緣故,每天都回去的很晚。夏天還好,街上總能遇到三三兩兩納涼的人,而到了冬天,人們都早早的關(guān)上門,烤火或鉆被窩里頭了。我獨(dú)自走在寂靜的小鎮(zhèn)上的街道上,那時還沒有路燈,街道兩邊的大樹影影綽綽,只有街道兩邊的房屋里亮著一盞盞燈,溫馨又明亮,我遙看著那些燈火,想著家里的爸媽此刻也應(yīng)該在烤著火吧?一絲淡淡的憂傷從心里蔓延。過了幾年,街上安了路燈,雖然并不很明亮,燈光昏黃似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黃紗巾,照在街道兩邊的樹葉上,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身影。清冷的月光,孤零零的照著大地,陣陣寒意襲來。結(jié)束了一天忙碌又瑣碎的工作,回住地的路卻是我一天中最安靜愜意的時刻。我慢步走著,有時哼著歌兒,有時只是安靜的行走,腳下發(fā)出沙沙的響聲,那時的街道還是石子路,偶爾也會一腳踢飛腳下的小石子,看它能被踢出去多遠(yuǎn)。我喜歡細(xì)數(shù)路邊的街燈:一盞,二盞,三盞……街道不長,路燈也不多。等到數(shù)到一半的時候,拐角就到了我住的地方。
有一天下晚班后,我跟幾位在一起工作的表舅騎自行車回家。二十來里路,或許是年輕,并不覺得很辛苦。一路上,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著沿河兩岸的人家燈火,心里總有個念頭在促使我快騎快騎,就要回家了。爸媽此刻一定是亮著燈,在火籠屋里烤著火吧?冬天里的火想想就覺得全身心的溫暖。鄉(xiāng)村的夜,除了亮著的燈火,陷入沉寂一片,表舅們都到家了,我卻還有幾分鐘的騎程。路邊沒有人家,漆黑一片,表舅按著自行車響鈴為我壯膽,我也回應(yīng),著按響車鈴?吹阶约椅葑恿林臒,就有莫名的戰(zhàn)勝黑暗的勇氣。近了近了,終于到家了。低瓦數(shù)的電燈泡發(fā)出的昏黃的燈卻是那么溫暖。我拍打著大門,高喊著:“媽,我回來了!”在烤火的媽聞聲快步出來,口中不停地答應(yīng)著。她知我膽小,趕緊打開門燈,隨后出來的父親接過我手中的自行車,關(guān)切的問這問那。那一刻,對黑暗的恐懼終覺是值得的。
多年后,看到這樣的一張照片,驀地勾起對往事的回想,時光的列車呼嘯而過,白馬過隙,我已淺步入中年。人家的燈火卻似一盞盞指路航燈,永遠(yuǎn)照亮著我們回家的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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